D.One

淡圈中

养狮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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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智商伪学渣雷×花卉设计师安
*又是一个很温柔的故事了
*ooc是常态了吧
*年龄差十二岁,年下,类似收养关系注意避雷

三.浅驳

       雷狮早晨醒来时,安迷修已经去了公司。早餐码好了放在桌上。
       这是他住进安迷修家里的第五天,也是他晚上不打游戏不熬夜好好睡觉的五天――每天被安迷修搂在怀里顺着毛像一只小猫一般睡着,雷狮哪里还有什么打游戏的心思,巴不得二十四小时都能粘在安迷修的身上,闻着他身上甜滋滋的像糖果的味道。
       他是雷狮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意义的来源。
       边看游戏直播便吃完了早餐,雷狮接到了来自他的游戏公会的副会长发来的消息:
      “今天十点上线肝限定皮肤吗?”
       雷狮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他最喜欢的角色限定皮肤复开的日子――之前那一次,因为雷狮那时还处在某种状态里,“与世隔绝”,根本没有接触过游戏,所以错过了。这回,则因为安迷修而忘记了日期。
       他换好白色短衬衣和牛仔吊带短裤,将衬衣用于装饰的淡蓝色领带象征性地打了一个虚晃的结,再用一只手揪着袜子边勉勉强强套上脚,另一只手毫无犹豫地回复了对方:
       “有事。”
       随后拿着叮叮当当的钥匙串揣着手机跑出门――昨晚安迷修叫他今天中午出来和他吃午饭――可现在才早晨八点半出头。
      
       真是令人讨厌。
       雷狮抬手遮住了刺眼的阳光。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光线就这么赤裸着封住这座城。焦躁的蝉鸣在这层阻隔之下不断地巡回往复,还有人群中女人打电话时高声的叫嚷与男人蛮横的粗口。还有在夏季大部分人身上可怕的汗味。没有风可以吹散它们。
       要不是安迷修,我才不会这种鬼天气出来。
       雷狮捋捋贴在额上的头发,快速地躲开挤上来的人流。这个时候他倒觉得个子小也是一件好事。
       在哪里。
       雷狮拿着手机开着导航左顾右盼,就如一条迷失在城市洪流里的鱼。或许是因为他的迷茫,又或者是因为他讨人喜欢的面容,有些女人上前来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不用了,谢谢您。”
       雷狮笑着回答她们的好意,然而内心静如止水毫无波澜。这点小小的善意,在雷狮看来,并不值得他耗费一丝一毫真正的力气去回复――当然,这也看人。

       安迷修拿着彩色铅笔在画稿上涂抹,也就二十来分钟便将由于实习员工的的疏忽没来得及打印的终稿大致呈现在这次的大客户面前。
      “您看哪里还需要改进?具体方案同上次与您聊的是基本一致的。”安迷修带着金丝圆框眼镜,握着一只刻有他的姓名缩写的黑色钢笔――这是好早以前,他养父母为了庆祝他考上大学而定制的贺礼。
       他面前的男人,是这座城市数一数二的人物了。作为一位成功的企业家,他并不以其财富出名,相反,他以他的“无财”而出名――自他成立了自己的金融公司后,每年都会用个人财产无偿捐助至少百万给公益慈善基金组织。而这次他的女儿的婚礼,也并没有太过于铺张浪费,只宴请了业内和他私教甚好的小部分人和部分双方亲属,摆了不到二十五桌客人。
       同时,在安迷修所在的公司成立之初,这位先生就看好他们的发展前景并鼎力相助,才有了现在可谓是在业内一手遮天的潼曜。
      “不用了,我们都很相信诸位的能力。”白虹冲安迷修笑笑,“小女的婚礼,便拜托诸位了。”眼底的放心是发自内心而真诚的。
      “定当竭尽全力。”安迷修起身,向白虹伸出手,“感谢您的信任,我还真是担心我经验不够,会出什么岔子……”
      “安先生说笑了。您的履历我还是很清楚的。丹尼尔先生一直向我夸赞您的能力。还说多亏是您在上大学时就找到了您这样的好苗子。”白虹起身,握住安迷修的手,“那万事拜托……”
     
      “安先生。”会客厅外有人叩响了门――是那个没有把设计图及时打出来的糊涂蛋。
      “有什么事吗?”安迷修边回答,边充满歉意地朝白虹点点头,松开手,“设计图好了吗……”
      “是我。”
       另一个声音传来,脆生生的,能和玻璃风铃碰撞的声音相比。又或者是海浪击打着空洞的礁石发出的鸣响。
      “有客人吗?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雷狮……”安迷修刚要走去门口,门就已经被那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实习生莽撞地推开。

       会客厅外龟背竹的绿色影子被打在玻璃窗上。幽幽地同它对面的小孩儿的紫色眼睛映衬着。
       他手插口袋,倚在门外象牙白的墙上,头顶的装饰画画的凑巧是一张深棕色皮质扶手椅,镀金漆,一顶漆黑而凌厉的王冠斜斜地搭在椅子上头的尖角上。似乎只差一点,就能落到那个小孩儿头顶。
      “安先生……”那个实习生正要开口,就被刚刚从打印室里出来的凯莉拽住衣角:“喂,安先生在和客人谈话,你怎么这么冒失。”
      “啊?啊!很对不起安先生,我,我……”实习生突然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回想他今天所做所为,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在安迷修只是示意凯莉把他带走,随后走到雷狮跟前。
       “怎么这么早?早饭有好好吃吗?”
       “哪里早了?你仔细看看,已经十一点了好不好?”雷狮直起身来,手抽出口袋,扯住安迷修的袖子,“我来接你的。”一副小大人的口气。
       “真是,不是叫你等我电话再出门吗。”安迷修哭笑不得,只好回头跟白虹解释:“这位是我的……小朋友。最近住在我家里。”
       “你好啊。”白虹和蔼地冲雷狮挥挥手,“在上小学吗?”他没有追究安迷修话语里含糊不清的“小朋友”的意味。
       “嗯。我家大人承蒙您关照!”雷狮抬头,倒像是人畜无害的三好学生,还笑眯眯地露出了一侧浅浅的酒窝。
       可是安迷修一猜就能猜出来这孩子脑袋瓜子里在说什么――
       愚蠢的大人,还真把我当小孩了。
       于是他看着雷狮保持着“虚伪至极”的笑脸,礼貌地回答着白虹的那些只够用来问一些真正的“小孩”的问题,想叹息又没办法。只能在心底默默地为白虹默哀――又是一个将要被雷狮看不起的大人了。

       果不其然,当安迷修和雷狮目送白虹骑着小里小气的自行车离开后,雷狮立刻将那副笑脸收了起来:“这个人人品还可以。不过还是把小孩子想得太天真了。”
      “是是是雷大少爷。”安迷修毫不客气地蹂躏了雷狮头顶有些小卷的毛,“你还没回答我问题,你怎么直接过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打游戏呢,才让你在家里等我电话的。”
     
       安迷修要是知道雷狮八点就急匆匆出了门想要早点见到他,走到半路才反应过来来太早会被安迷修怀疑,然后在公司附近的城市广场曝着大太阳坐在喷泉边没有打游戏的事――说好了不去肝活动,他要是上线了肯定会被他那帮“盟友”说东说西――安迷修恐怕会更加惊讶,甚至到怀疑雷狮的目的的地步了――虽然雷狮的目的的确不太单纯。

       “游戏打腻了,想早点找你。”雷狮讲手上用来擦汗的纸巾悄悄收进口袋里,“你还有事吗?”
       “本来想接你时顺路再去确定一下场地的。”安迷修看看手表,“那不然就……”“我跟你一起。反正我没什么事。”雷狮仰头对安迷修笑。
       一瞬间,安迷修以为自己在雷狮的眼底看见了星星还有那么一丝的敬仰。
       绝对是错觉。

      “其实我一开始以为这么晚还会在外面逛的只有牛郎来着。”雷狮被安迷修拉着左手,跟安迷修胡扯,不知道怎么扯就扯上了他们碰见的那个怪里怪气的夜晚。
      “不,还有被生活所迫的可怜的加班劳动者。”
      “哎,你今年几岁啊?”
      “二十四了,跟那些大人聊天时不要聊这个啊。”
      “你觉得我的情商有这么低吗。”雷狮嘀咕着,一下子咬掉安迷修给他买的巧克力冰淇淋的尖,被冰得撅嘴呼气。
      “倒也不会。”安迷修往里走了点。
      “你谈过女朋友吗?”
      “没有。”
      “你条件这么好怎么会没有?”
       安迷修不知道雷狮的语气里是不是带有嘲讽,又或者是莫名的开心的口气――总之他的声调扬得很高。
      “大学一直在读书,没怎么收拾过自己。也一直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顺其自然吧。大不了就孤独终老喽。或者你陪我啊?”安迷修最后一句本来是玩笑的,没指望雷狮这个有些小个性的小混蛋会搭理他。
       可是雷狮松开了他的手,快走几步到他面前倒转朝向:
      “好啊。”
       手里的冰淇淋被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倾斜角,与雷狮的小脑袋偏转的角度是一致的。糖水就如同是雷狮面上的酒窝滴下的一般。
       “……这可是你说的。”反应片刻,安迷修笑着跟上他,勾住了他的小拇指,也没太多想。雷狮刚想说什么,就见安迷修指着不远处乳白色的酒店:“我们到了。”
      雷狮没有能好好地回复他,只能在心底重复那句他早已悄悄念了成百上千次的句子。
 
       “您好,是白虹先生的订座,今天还是来看一下场地进行最终确认的。”安迷修轻轻敲敲前台,将正在读书的前台小姐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啊,很抱歉……”小姐稍稍被吓到了,险些将书摔在地上,“是潼曜的人吧?您好……白先生是吗?请跟我来。”
       一路上,她似乎为了缓解尴尬,一直讲个没完。
       “你们还真是敬业啊,已经来了好几拨人了。”小姐尴尬地笑着将安迷修和雷狮带到最里面的宴会厅中,“辛苦了。要是以后我结婚了,也想找你们布置婚礼啊。听说潼曜的策划质量都很不错。”
       “当然可以。如果您提早一些预约的话。”安迷修示意她不用推门,而他自己打开了米黄色的门扉。友好的笑容有能平复人的心情的能力。
       “……价格恐怕不便宜吧?”
       “我们会根据每个顾客的不同需求定制不同价位的设计,您要是真的有需要,欢迎来咨询。”安迷修递给了那个小姐一张名片。
       雷狮已经在厅内等着他。
       这个厅室很普通啊,真的是毫无特点。
       雷狮四下看看,对这种烂大街的高端“假”奢侈风和普遍的白色大理石柱子表示鄙夷。他又走到了窗边,用力打开它,这才觉得这个地方装修材料那令人作呕的味道消散了不少。
       “很普通吗。”安迷修送走了前台小姐,走到雷狮身后,“白虹先生及白小姐都不愿意太过于铺张,就选了一家普通酒店,而把这里变得不那么普通便是我们公司的职责。”
       “连普通的地步都达不到……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又是不清楚口气的句子,
       “你打算怎么做呢,安先生?”
       安迷修感觉自己的血管突然被这个称呼扼制住,浑身都像是在被蚂蚁轻咬一般。但是并不难受。
       “商业机密。”他镇定地卖着关子,彰显属于大人独有的伪装技术。
       “你不会用俗套的红玫瑰吧。”
       “那可不一定。”
       “我并不觉得你是拥有直男审美的人。”雷狮揪着胸口前散开来的带子,“不然也不会给我买这种衣服,还专门搭配好了放在你衣柜里。”
       “玫瑰还是要用的。”安迷修蹲下身将雷狮胸口前乱摇的带子拉住,绑好,“不过是白玫瑰。”
       “说好的商业机密呢……这很土。”雷狮毫不客气地回应。
       “是吗。”安迷修没有反驳,只是抬起头来看着雷狮的眼睛,
       “希腊和古罗马民族用玫瑰象征着美与爱神维纳斯,其意义也就一直延续至今。不论她再怎么被滥用,玫瑰还是玫瑰。只要方式得当,她的美依旧会被所有人牢记并赞叹。花被称为土气,往往不是花的错,而是使用的方式的错误了。”
       “……嗯?”
       “每朵花都有她的灵魂,也都见证过一个个不同的故事和一段段不同的岁月。每朵花也都有她的精灵,会在人们入梦时托来美好的祝愿与祈祷。不论是什么花,乃至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有它存在的意义和美。”
      “理想主义者……那大王花呢?猪笼草呢?”
      “大王花花瓣上的斑点可以成为设计的素材。而猪笼草的造型可以被借鉴为玻璃花瓶,我们公司就有一个。”
       “……我还是觉得玫瑰太土了。”雷狮思索着,双手一撑,让自己坐到了窗台上。安迷修便半蹲着同他的视线相平,“红的像是人的血。还有红色的毒药。白的像是漂白粉漂过的棉布,或者是死人的脸。都很难看。”
        “……那请拭目以待吧。”
       安迷修不再论述他的主张。
       而雷狮总觉得安迷修话里有话。
      
       不知道第几次确定好场地后,安迷修才带着雷狮去到他一直很喜欢光顾的小店。
       那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小面馆。老板是同安迷修关系很好的他养父的大学老同学。
       雷狮一进门,就知道这里为什么受到安迷修的青睐了。也知道安迷修为什么一定要带他过来。
       这家小面馆有一个小小的天窗。天窗左右是黑色的阴影。
       现在是正午十二点。一束笔直的光线由天窗击打进其下正对的一个白色裂纹瓷瓶。
       瓶中,高高低低,错落着几枝花。
       白色的玫瑰花。
       在那束天赐的光芒之下,白色花瓣要烧起来,以至于好像要将那瓷瓶也一并烧成灰烬。她们在向上处张望。
       而一丝白线吊着一只玻璃的鹤。那花瓣又像是托着鹤的云,轻飘而毫无倚靠。就那么凭空的出现一般。
      不是漂白粉漂过的棉布,也不是逝者惨白的脸,而是来自天堂与灵魂的冰川雪水,还有刚做出来的棉花糖和夏天小孩子白色衣服扬起的下摆。
     
       “我说过了,她们不会土气的。”安迷修附在雷狮耳边小声说着,“她们很好看。你应该要能看见她们。”
       雷狮想起了他在孤儿院时,房间的窗前摆着的哪怕枯萎了他都舍不得扔的那枝稍显占位置的天堂鸟。这是他的审美的启迪者。也是――
       “……好吧,你是对的。”――
       让他能够在阴沟里仰望星空的依托。

(未完)

【我很绝望。中秋两天假,国庆只有三天,接着还要连着上十天课,怕不是回来后要疯了。
听说兄弟学校放五天……呵呵呵呵呵呵呵同一个层次的差别怎么这么大(暴风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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